南强杰出贡献奖潘维廉“不见外”的“老内”

　　“全家‘福安’、 一生‘长乐’！”这句巧妙嵌入两个福建地名的新春祝福语，是今年春节拜年的流行语，它来自习近平总书记今年2月1日给我校外籍教授潘维廉的回信，潘维廉，这个响亮的名字，再一次因为这封信为社会所熟知。

　　潘维廉，人称“老潘”，第一个定居厦门的外国人、福建省第一位持绿卡的外国人，第一位外籍永久居民，中国高校最早引进的MBA课程外籍教师之一。1988 年起任厦门大学工商管理教育中心外国专家，现任厦门大学管理学院教授。曾获中国国家外国专家局颁发的中国“友谊奖” 和“厦门市荣誉市民”。

　　潘维廉和中国的缘分，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。原本是美国空军的他，1976-1978年在台湾服役，偶然发现“来自天堂的一封信”的大陆宣传单，而了解到海峡对岸的中国大陆，萌发了到大陆去看看的想法。此后，他毅然决然卖掉公司，准备到中国学习汉语，了解中国文化。当时，很多周围的人都不支持，甚至专门打电话给他，表示强烈反对。然而，潘维廉并没有被他们阻拦，他抱定了要到大陆的决心，因为在他看来，道听途说的一切并不能代表中国大陆的真实情况，他想要到大陆亲眼看一看。这一来，就“不见外”地呆了30年。

乐教善教的“老潘”

　　来到厦门大学管理学院任职后，潘维廉与学生建立了亲密的联系。当时的物质生活没有现在这么发达，娱乐活动较少，潘维廉经常邀请学生们到位于半山腰的家里吃饭、包饺子，一起唱歌。

潘维廉在讲课中

　　上世纪九十年代末，中国的管理学课程正处于起步阶段，教师教材都不足，潘维廉就结合国外先进的经管案例、书籍和国内现有教材，加上自己写的课本《组织行为学》《企业宾法》，为学生授课。在日常工作中，潘维廉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，他担任“比较管理学”“组织行为学”“经营战略”“商务英语”四门课的教学工作，其工作量超出厦大教师额定工作的一半。上课时，他有时会插入魔术，还做游戏。这些游戏并不是纯粹为了逗乐，很多都与课程紧密结合，在游戏中弄懂管理与沟通的方法。管理学院2016级学生李嘉说，潘老师在讲“组织行为学”时非常注重跨文化传播，他对中国文化、美国文化都非常熟悉，课程很能让学生接受。

潘维廉做客“名师下午茶”

　　近年来，厦大MBA多次被《福布斯》等全球知名商业期刊评为中国十佳MBA项目。2014年，厦大MBA加盟了OneMBA项目联盟，现在，厦大的老师和学生能在中国、美国、荷兰、墨西哥和巴西的知名商学院进行交流访问。

　　在厦门大学执教的三十年里，潘维廉对曾两次获得“福建省外国专家”称号，并于2014年被评为中国十大“功勋外教”。同时还多次参加总理接待会，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。

为厦门、福建代言

　　随着对厦门的日渐了解，潘维廉决定留下来，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做这片土地的“代言人”。1992年，他申请了在中国的永久居留证。每当别人称他“老外”时，潘维廉总是笑答“不要叫我‘老外’，我是‘老内’，哇系诶蒙郎（闽南语“我是厦门人”之意）。”

　　最开始的时候，为了帮助在厦门的外国人解决吃饭、交通等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问题，潘维廉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写出了一本小册子，给不熟悉当地的人们提供了“生活指南”。从2000年开始，他陆续出版了《魅力厦门》《魅力福建》《魅力泉州》《魅力厦大》等10余本图书，为的是让更多的外地人了解厦门、了解福建。为了方便不同人群阅读，他又开始出汉英版。“后来我越来越了解福建的历史，越来越感兴趣，所以我继续写很多了。”他的书里除了文字，还不乏一些活泼生动的卡通手绘插画，这是属于潘维廉的独特的写作方式。潘维廉还建立一个网站，向世界介绍中国，介绍福建，介绍厦门，主持过400多集关于中国历史文化的电视节目，协助《国家地理》拍摄郑成功专题。

潘维廉说中国、说厦门

　　著书立说，向海外介绍福建的同时，潘维廉也现身说法，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帮助中国在世界上发声。2002年，他作为厦门市的发言人，倾情讲述厦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故事，为厦门获得国际花园城市金奖立下大功。此后几年，潘维廉还先后帮助福建泉州、上海松江区、常州武进区获得国际花园城市金奖。

　　在中国待了这么多年，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日益深厚。学会了流利的中文，他从世界各地收集了许多关于厦门的书籍、黑白照片和地图，也去美国拜访并采访过40年代在厦大的美籍老师，获得了很多老照片、日记等历史资料。在他看来，这些都是关于厦门历史的珍贵记录，一点一滴都值得被珍藏。

一份独特的“中国情结”

　　1994年，潘维廉驾驶自己买的车，带着全家到中国自驾游，一路上，他们对中国有了更深层次、更真实地了解。对潘维廉来说，“厦大”和“中国”这两个名词，都有着让他感触很深的地方。关于厦大，他认为这所学校最棒的一点就在于它的国际化。从建校时期，就确定了校内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，一直延续至今。三十年前，厦大也是国内少有的一所接收外籍教师的大学。这些年里，他介绍过很多外国人到厦大攻读博士学位。

　　而中国一直以来的和平发展道路，是让他最感动。“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，发展这么快，完全是靠自力更生，没有另外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。我看中国的历史是这样，我看改革开放四十年，也是这样的。”

　　这份中国情结，也催生了潘维廉许多关于城市发展的思考。他成为了一名实实在在的环保爱好者。“我自己很早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问题，所以我不爱浪费，现在水龙头的水变多了，但是我还是用一点点。”一点一滴的践行，都体现在生活的细微之处。“我们见证了中国经历的前所未有的变化，从某些小方面来说，我们甚至也参与了这些变化。”潘维廉常常这么说。

由潘维廉30年来给家人的信件集结成的新书《我不见外——老潘的中国来信》

　　2018年12月，潘维廉的新书《我不见外——老潘的中国来信》出版，书里汇集了他从1988年开始写给家人的47封信件，有趣的故事加上幽默诙谐的表达方式，将三十年里中国社会的发展变化片段化地呈现在人们眼前。潘维廉不仅成为了改革开放的见证者，也成为了中国故事的讲述者。

　　2018年底新书首发式后，潘维廉给习近平总书记写了一封信，随信寄送了这本书。习近平回信祝贺，并感谢他投身中国教育事业，相信他将会见证一个更加繁荣进步、幸福美好的中国，一个更多造福世界和人类的中国。今年全国“两会”期间，习近平参加福建代表团审议时，又关切地询问潘维廉的近况。对此，潘维廉表示“高兴与荣幸，同时也很吃惊”，他说，“习主席让我了解，我不但有机会帮老外（和老内）更好的了解中国，而这个机会也是一个重要的责任。我相信，中国未来的机会会越来越好，责任也越来越大，要好好利用这样的机遇，让下一代有更好的中国，更好的世界。期待继续目睹和见证今后几十年中国的发展。”潘维廉透露，自己已经和出版社签约，将策划实施出版“老潘看中国”系列丛书。

　　刚到厦门时，潘维廉32岁，在三十个国家居住过，却唯独留在了厦门。他说，如果没有人赶我走的话，我会一辈子生活在中国，生活在厦门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两辈子也会在这里。

　　（文＼陈浪　潘维廉供图）

责任编辑：陈浪